像灵

今朝有酒今朝醉

情字何解(一八/副八同人)

第十四章

  

  


齐铁嘴做了一个梦。

梦里有张日山,有大山。

张日山说要带他走,离开张启山,离开长沙城的是是非非,离开这个让他伤心的地方。

梦里的他做出了和现实不一样的选择,他决定跟张日山走。

带上大山,张日山驾着马车,他和大山坐在马车里,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平静。

马车徐徐前进,出了长沙城的繁华与喧闹,郊外的密林鸟语花香,生机勃勃。

呼吸着新鲜空气,齐铁嘴恍若新生。

可是走着走着,马车忽然不动了。

齐铁嘴疑惑的掀开轿帘,却看到张日山站在地面上,目光里是数不尽的深情与不舍。

“八爷,我要走了。”

走?去哪里?不是说好带他一起走的吗?

齐铁嘴张张嘴想说话,喉咙像是被谁掐住一样一个字都蹦不出来。

齐铁嘴急了,别走啊,带上他一起走啊!

他急急地伸出去想要抓住张日山,可人明明就在眼前,他却怎么也抓不住,近在咫尺,又远在天涯。

“八爷,照顾好自己。”

张日山的身影渐渐往后退,越退越远,直至消失。

齐铁嘴泪湿了整张脸,心没来由的一阵阵抽痛。

张日山走了,明明说好的带他走,可他却把他丢下了。

齐铁嘴回头去看大山,却惊恐的发现,大山也不见了。

周围是浓雾,他什么都看不清,似乎天地间只剩了他一个人。



齐铁嘴猛然坐起。

他迷茫地四处张望,没有张日山,也没有大山。

他在自己家里的床上。

只是一场梦吗?

可心为什么那么痛?像是被谁紧紧揪住,痛得他连呼吸都不顺畅。

门被推开,他回头,对上一双蕴含了担忧的眼睛。

是张启山。

之前还对他避而不见,如今怎么舍得来看他了?

张启山走近了,站在他床前,眼神复杂,有愧疚,有心疼,还有一些他看不懂的情绪。

“小八,你终于醒了?”

张启山的声音有些沙哑,看起来他很疲惫。

可关他什么事?

齐铁嘴别过脸,捂住耳朵,不想看到他,也不想听到他的声音。

这个人杀了大山,害死了张日山。

他是坏人。

他不要理他。



“小八,你不想跟我说话吗?”

张启山语气听起来好像有点难受。

难受?

张启山也会难受吗?

他是刽子手,刽子手怎么会难受?

齐铁嘴笑了笑,嘲讽意味十足。

张启山蹙紧眉头,看了齐铁嘴半晌,最后重重地叹了口气,却不去强迫齐铁嘴和他说话。

“你好好休息吧,我让二爷来照顾你。”

齐铁嘴听到门被打开,被关上。

脚步声响起,这次进来的是二月红。



“小八,还难受吗?”

二月红的声音温和的像春风拂过湖面。

齐铁嘴一下子就哭了,他转过身,扑到二月红怀里,抽噎的声音连话都说不利索:“二爷,大山没了,张副官也死了,他们都是我害死的。”

二月红轻轻拍着齐铁嘴的后背,伸手去帮齐铁嘴擦眼泪,但怎么擦都擦不干,他只得作罢。

“不是的,不是你害死的。”

“小八,你不要自责,你得振作起来,张副官一定不想看到你这样。”

齐铁嘴疯狂摇头,哽咽地说不出话,就是他害死的,是他没用,大山和张副官,他一个都留不住。

二月红看着在他怀里哭得伤痛欲绝的齐铁嘴,他不住叹气,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去拍他的后背,给他安慰。

齐铁嘴哭了很久,蕴含了无尽的委屈和痛苦,终于他哭累了,在二月红怀里沉沉睡去。

他已经睡了三天,这次醒来没清醒一会儿就又睡着了。

他在逃避,逃避现实。



二月红轻轻将齐铁嘴放在床上,替他盖好被子。

他走出房间,张启山站在院子里抽烟,烟雾缭绕,背影看起来有些萧瑟。

回头看到二月红出来了,他掐灭烟蒂,问二月红:“睡着了吗?”

二月红点头,看到张启山眼窝那一圈青色的黑眼圈,齐铁嘴昏睡的这几天,张启山也没怎么睡好过。

“你喜欢小八吗?”

二月红问他。

张启山愣了一下,眼神有些迷茫,有些迟疑,最后摇摇头:“你知道我有夫人了。”

“你认识尹新月才多久?小八又陪了你多久?在你心里,小八竟比不上一个女人?”二月红觉得不可思议。

“新月小时候救过我,那时候我一无所有,从东北逃荒到北平,差点冻死在那个冬天,是她给了我一碗热粥,把那件御寒的披风披在我身上,也许她记不得了,可我永远不会忘记。”

“从那时候起,我就在心里发誓,这么善良的女孩,若我以后混出名堂来,我一定要娶她!”

张启山眼神忽然变得温柔,眼前又浮现起多年以前那个雪地上的女孩,翩翩白衣纤尘不染,仿佛坠入凡间的仙子,美好的不真实。

二月红惊讶地看着张启山,他没想到张启山和尹新月之间竟还有这样一段故事。



要开始反虐了,怕你们觉得太虐,再偷偷说一声,副官没死,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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